《十年》冬蟬-夏蟲不可言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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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論褒貶,《十年》的歴史時代性不可磨滅。覽於坊間對《十年》的評價多半集中在<自焚者>身上,編者想以<冬蟬>為主題,以幾個關鍵字的方式去拆解戲中各種的隱喻。
1. 物種生滅=變與不變
電影其中一段播放出宇宙和各種生物的影像,男主角以生物去比喻香港的現況,嘗試脫離無盡地收集標本的每天。自焚者的時間觀在當下,而冬蟬的男主角則試圖離開這個徒勞無功的現在,將時間拉闊至宇宙的層面,以不變的角度去讓自己釋懷當下每分每秒的喪失感。但當時間軸變得無邊抽象化的時候,責任又誰屬呢。在自我矛盾之間,男主角唯有決定將自己製成標本,用生命去體現當下、以及無窮兩方面無形的壓迫。
2. 標本=沉默的暴力→由個人到整體
標本的本質可以說是將活物轉化為靜止, 介乎生死之間的狀態。因此標本可以理解為一種沉默的暴力,滲透在主角的日常之中。男主角要將自己轉化成標本,是為了讓其他人了解到自己是在做一件殘忍的事。即使他不情願將擁有生氣和色彩的事物變成靜態的存在,但假如不收集的話,所有事物都只會消失無蹤,不再有人記得。與其說是保育,男女主角可以說是被逼收集舊物,進而直接用自己的生命作犧牲或賭博,讓其他人思考生活的定義同時,亦表達了個人對時代的另一種抗爭手法----在無人知曉的角落中,用自己的生命去顯現時代本身,由個人推展至整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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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. 夢,廢墟,散步=沒有出口的空間
男女主角在討論夢的情景,其實和他們的真實人生沒有大差別。即使他們離開房間去散步,他們只是在過渡的空間=天橋中游蕩,在廢屋中拾遺,以標本的形式為事物重新標上名字和意義。但標本的名字只能是英文字母和數字的混合體,原來有温度和回憶的舊物仍然沒有任何實質存在過的證據。夢和現實都沒有出口,除了見證不斷崩塌的日常之外沒有解決辦法。若自焚者是一個鼓勵發聲的故事,冬蟬在詰問的,就是發聲的本體,是不是有其他面對現實的可能性。
冬蟬和自焚者相似,同樣詢問個人對時代的判斷和抉擇。冬蟬亦和浮瓜相似,一個以標本的無聲去說明個人的信念,一個以結尾死亡的無聲去弔唁時代的無名棄卒。《十年》提供了五個想像,但願觀者注重的不是故事的優劣之比,而是從這五個可能性中,想像更多可行的未來。